白话文和文言文的例子-古代人们都是用文言文交流吗?白话文是怎么兴起的?

民国时期的白话文与文言文之争,产生了哪些逸闻趣事?转载:原文刊载于《读书文摘》2011年04期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围绕白话文与文言文的论争,形成了两大阵营,那一场场硝烟弥漫的论争,充满了激情、狡黠、机巧、趣味与智慧,点亮了新文化运动启蒙

民国时期的白话文与文言文之争,产生了哪些逸闻趣事?

转载:原文刊载于《读书文摘》2011年04期

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围绕白话文与文言文的论争,形成了两大阵营,那一场场硝烟弥漫的论争,充满了激情、狡黠、机巧、趣味与智慧,点亮了新文化运动启蒙的天空。

论争之始

近代最早提出用白话文进行文学创作的是黄遵宪,他认为文言误国不浅。而胡适是五四白话文运动最早的倡导者。他1917年初在《新青年》上发表了《文学改良刍议》一文,提出了改革我国的文字,即用白话文作为语言的工具,他还身体力行实践之。

陈独秀在《文学革命论》中宣布,明代以来拟古派文学家前后七子(见前七子、后七子)和桐城派古文家归有光、方苞、姚鼐、刘大为文学革命所要反对的“十八妖魔”。钱玄同在1917年7月2日致胡适的信中,更进一步指斥“选学妖孽”与“桐城谬种”的古文,“以不通之典故与肉麻之句调戕贼吾青年”的敝害。

因此,新文学运动一开始就招致一班维护旧道德和旧文学的复古守旧派文人的竭力反对,从而酿成激烈的文言白话之争。

1、双簧信的故事

新文化运动和文学革命展开之时,尽管胡适、陈独秀、钱玄同、刘半农等人要废除的是在中国传承千年、作为传统文化载体和主干的文言文,当时却并未激起多大反响,只有几位新文化闯将在自说自话。这一半可能因为那时帝制既往,民国初立,尚新、求变、批判传统是主流思潮,新文化的反对派们心虚气短,不敢吭气;一半可能也是他们对文言文的生命有足够信心,不屑于跟这几个喝过几年洋墨水就忘了自己是谁的后生对阵。

轰轰烈烈的“文学革命”在对方的漠然中显得颇有些尴尬,而新文学的发难者们也在没有对手的辩论中感到了几分寂寞。

为了改变这种处境,新文化运动的急先锋钱玄同和刘半农自导自演了一个奇特的戏,那就是历史上十分著名的“双簧信”。这个主意是刘半农出的,他曾在上海时进过剧团做过编剧。

1918年3月15日,《新青年》杂志第四卷三号上,忽然发表了一篇写给《新青年》杂志编辑部的公开信《给编者的一封信》。署名“王敬轩”。信是文言文写的,4000多字,不用新式标点,以一个封建思想和封建文化卫道者的形象,列数《新青年》和新运动的所有罪状,极尽谩骂之能事。而就在同―期上,发表了另一篇以本社记者半农之名写的观点与之针锋相对的文章《复王敬轩书》,全信洋洋万余言,对王敬轩的观点逐一批驳。

由于对旧式文人的熟悉,钱玄同化名“王敬轩”所写的那封信在内容和风格上都足以乱真。他不但忠实地模仿了守旧派对新文学的种种误解与歪曲,而且使之显得十分荒谬可笑。而刘半农的复信逐一加以批驳,毫不留情,一针见血,更是痛快淋漓,尤其对守旧派大师林纾进行了指名道姓的批评。

这一双簧戏旗帜鲜明,在文坛引起强烈反响,不仅真的引来了“王敬轩”那样的卫道士如林琴南等人的发难(林琴南写信给北大校长蔡元培,要蔡将陈独秀、钱玄同从教师中除名),更多的却引起了青年学子和进步人士的喝彩,在论辩中新文学的声势也逐步壮大。

这一正一反两篇文章同时出现,结果“旧式文人的丑算是出尽,新派则获得压倒性的辉煌胜利。”一些原来还在犹豫的人都开始倾向新文化了,连朱湘和苏雪林都说他们是看了这双簧戏才变成新派的,可见“双簧信”影响之大。

“双簧信”也引起了《新青年》内部胡适的不满。他认为“太轻薄”,“有失士大夫身份”。不过他也认为, 钱玄同的冲锋陷阵,“实在使我们声势一振”。鲁迅则对刘半农的进步高兴,称赞他“跳出鸳蝴派,骂倒王敬轩”,为一个“文学革命”阵营中的战斗者。

2、小说中含沙射影

林纾写小说含沙射影骂人。1919年2月4日起,上海《新申报》以“蠡叟丛谈”为名替林纾辟了一个专栏,按日发表短篇小说。也许他觉得以这种“不严格”的文体教训一下对手较为合适,于是便有了本月17、18两日连载的小说《荆生》。

其中写了三个书生:皖人田其美,影射陈独秀;浙人金心异,影射钱玄同;新归自美洲的狄英能哲学,便是隐指胡适。“三人称莫逆”,聚于北京陶然亭畔,饮酒歌呼,放言高论,掊孔孟,毁伦常,攻击古文。

小说《荆生》影射攻击“反对旧道德提倡白话文”是“伤天害理”的“禽兽之言”,幻想有军阀势力的“伟丈夫”出来禁压新文化运动。

3、胡适与黄侃斗法

胡适是五四白话文运动的主将,因此当时反对他的旧派学者很多,尤以黄侃为最。

黄侃字季刚,与章太炎、刘师培齐名,被称为“国学大师”。 黄侃的狂妄与尖刻是出了名的。黄侃年轻时曾拜访大学者王贻运,王对黄侃的诗文激赏有加,不禁夸赞道:“你年方弱冠就已文采斐然,我儿子与你年纪相当,却还一窍不通,真是钝犬啊。”黄侃听罢美言,狂性立刻发作,竟道:“你老先生尚且不通,更何况你的儿子。”好在王贻运通脱,并未计较。

如此狂狷之人,又是反对白话文最凶者,黄侃对胡适进攻的火力之猛可想而知。有一次,黄侃对胡适说:“你提倡白话文,不是真心实意!”胡适问他何出此言。黄侃正色回答道:“你要是真心实意提倡白话文,就不应该名叫胡适 ,而应该名叫到哪里去 。”此言一出,他仰天打三个哈哈,胡适则气得脸都白了。

胡适著书勤勉,却留下数部“半部书”,如他的《中国哲学史大纲》、《白话文学史》等都仅写成上半部。黄侃借此在中央大学课堂上调侃胡适道:“昔日谢灵运为秘书监,今日胡适可谓著作监矣。”学生不解,问何意?黄侃颇为阴损地回答:“监者,太监也。太监者,下部没有了也。”语毕,学生们哄堂大笑。

又一次,黄侃在讲课中赞美文言文的高明,举例说:“如胡适的太太死了,他的家人电报必云: 你的太太死了!赶快回来啊! 长达11字。而用文言则仅需 妻丧速归4字即可,仅电报费就可省三分之二。”

这一次,胡适回击了,而且巧妙得令人拍案叫绝。也是在课堂上,胡适大讲白话文的好处时,有位同学不服气地问:胡先生,难道说白话文一点缺点都没有吗?胡适微笑道:没有。这位学生想起黄侃关于文言文电报省钱的论调来,反驳道:怎会没有呢,白话文语言不简洁,打电报用字就多,花钱多。胡适说:不一定吧。要不我们做个试验。前几天,行政院有位朋友给我发信,邀我去做行政院秘书,我不愿从政,便发电报拒绝了。复电便是用白话文写的,而且非常省钱。同学们如有兴趣,可代我用文言文拟一则电文,看看是白话文省钱,还是文言文省钱。

同学们果然纷纷拟稿,最后胡适从电稿中挑出一份字数最少的且表达完整的,其内容是“才学疏浅,恐难胜任,恕不从命。”胡适念毕,不无幽默地说:“这份电稿仅12个字,算是言简意赅,但还是太长了。我用白话文只须5个字:干不了,谢谢。”随后胡适解释道:“干不了”,已含有才学疏浅、恐难胜任的意思,而“谢谢”既有对友人费心介绍表示感谢,又有婉拒之意。可见,语言的简练,并不在于是用白话文,还是用文言文,只要用字恰当,白话也能做到比文言文更简练。

为什么文言文能够言简意赅的表述一件事,但是我们还是要使用白话文?

语言是在变动中才川流不息的,语言一旦停止变化,语言就是死的语言。语言是音义结合的,没有人使用的语言,可能个别的部分残存下来,成为语言的化石。语言也是会死亡的,消失的。

我们的汉语言是伟大的成功语言,他已经在历史的长河里流淌了好久了。从文字诞生那时起,语言与文字合流,口头语被文字记录,有了书面语。有了文字,语言升级了。仓颉创造了文字,”天雨粟,鬼夜哭”,文字记录了天、地、人的秘密。有了文字,历史过往被留住了,万古种种不会随风而逝,记录下来。

当初的口语和书面语是一致性的,口语是什么,书面语就是什么。如最早的一首古诗是:断竹,续竹,飞土,逐肉。记录了一个完整的劳动的过程。但渐渐地口语与书面语分离。书面语的掌握者是贵族,接受过教育的专门人才,口语还是一视同仁地为生活各阶层服务。

在中国古代,书面语就是文言文,简练意赅,易经,道德经,都是微言大义,佶屈聱牙。左传,国语,诸子百家散文,先秦散文,两汉大赋,魏晋六朝骈体文,唐宋古文,都是文言文。

但是,口语和书面语已经各行其道了。日常生活的语言,不可能如文言一般表达。口说的,书面写的差别很大。唐代的变文,已经是白话体了。这样容易让生活大众接受,理解,运用。

明清的白话小说的出现,标志着语言必然出现的大变革,但这个变革基本都是民间的。官方的典籍文书,传统的士大夫的文章还是文言体。明代的前后七子学习的先秦两汉唐宋的古文,清代方苞的桐城派古文是文言文最后一次的余光。

晚明到清代白话文学已经是蔚为大观了。主要是民间作家创作的各种通俗小说。冯梦龙等的小说三言二拍等等。晚清,黄遵宪的诗歌主张提出,吾手写吾口,要求口语与书面语的接近。梁启超倡导诗界革命,小说界革命,但还是用文言来创作。

五四新文化运动就是提倡写白话文,创作白话文学,是社会生活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必然选择。一个时代有一个的文学,新思想,新文学必须要用现代白话表现。这个才是革命性的变化。

胡适,陈独秀,刘半农提出了文学改良,文学革命的主张。胡适创作的白话诗,鲁迅创作的白话小说都出现了,引领了时代的风骚。

古代人们都是用文言文交流吗?白话文是怎么兴起的?

古代人平常说话并不像文言文那样。书面语言与口语一直都有所区别,古代人平常说话也是口语化的,连皇帝都是这样。朱元璋的圣旨就很口语化,如其中一道 “说与户部官知道,如今天下太平了也,只是户口不明白哩。教中书省置天下户口的勘合文簿户帖,你每(们)户部家出榜去,教那有司官将他所管的应有百姓,都教入官附名字,写着他家人口多少,写得真着……”

有人可能会说,那是朱元璋没文化,那我看看雍正给年羹尧的“朕实在不知怎么疼你,才能上对天地神明,尔用爱我之处,朕皆都体会得到,朕亦甚想你,亦有些朝事和你商量”。可见古人平常也大量使用口语化的语言。

从唐宋以来,白话文书面语逐渐兴了起来。先主要在一些话本、小说中用。到了明清时期更是流传开来,像大家熟悉的“三言二拍”就是白话文为主。现代意义的白话文是在胡适、陈独秀等人掀起新文化运动,提倡白话文之后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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