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两条船的文言文-《水浒传》宋江为何脚踏两条船朝廷和江湖?

《水浒传》宋江为何脚踏两条船:朝廷和江湖?谢谢邀请。所谓脚踏两条船,走近一看原来江湖只是一块跳板而已。江湖和朝廷的直线距离史自古江湖和庙堂(庙堂)的距离就忽远忽近,比如战国时代之前二者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在那个“将相王侯真TM有种”的年代,没有贵族身份就意味着一事无成。所谓“傅悦起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

《水浒传》宋江为何脚踏两条船:朝廷和江湖

谢谢邀请。所谓脚踏两条船,走近一看原来江湖只是一块跳板而已。

江湖和朝廷的直线距离史

自古江湖和庙堂(庙堂)的距离就忽远忽近,比如战国时代之前二者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在那个“将相王侯真TM有种”的年代,没有贵族身份就意味着一事无成。所谓“傅悦起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孟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过是后世描绘的臆想罢了,大多数夏商周名臣都是王室后裔,姜太公则是东夷部落的代表。

贵族的世界非庶人所能介入

先有贵族的身份,方能有作为的可能,比如终春秋始末,舞台上蹦垩的始终是奋发有为的诸侯和兢兢业业或上蹿下跳的大夫们。

而到了战国时期,由于生产关系的变化和生产力的发展,“士”阶层逐渐登上了历史舞台,“士”本来指的是落魄的贵族或者大夫阶层不能继承家业的庶子,后来延伸到社会各个阶层的自由职业者,平民亦可称之为士。

当时动辄“养客三千”的年代,豢养家臣既是一种需求,也是一种对待人才的态度,终战国一世充满了各种一步登天的传奇,尤以秦国为最。背后体现的是各国争雄对于人才的渴求,所谓“千金买马骨”的表面荒唐其实意味着对人才的吸引力,不管是战国还是21世纪的当下,人才是发展的硬通货,古今皆然。

秦朝之后的大一统带来的则是对于用人权的垄断。不管何类人才唯有“习得文与武,售与帝王家”的一条晋身之阶了,垄断带来的就是傲慢,从此江湖和庙堂的鸿沟逐渐拉大。自魏晋至南北朝的世家大族时代几乎用出生代表了一切,哪怕隋唐的科举制度下上位的读书人也不得不依靠在世家大族的羽翼之下方能有所发展。

至两宋,伴随世家大族在黄巢“天街踏尽公卿骨”的屠杀中灰飞烟灭,皇权开始不受内部威胁而开始蹦垩,至此,改朝换代唯有武力推翻一条途径(“禅让”退场)。

从周亚夫用绝食来抗争皇权到唐代风度翩翩来去自由的诗人们,再到两宋的风流和明清的孤寂,庙堂上的独立人格逐渐消失而趋于不见。所有人都将匍匐在皇权的威压之下,哪怕是看着潇洒无比的豪侠们。

天子看至此,不由失声道:“奇哉!奇哉!这哪里是个人,分明是朕的御猫一般。”谁知展爷在高处业已听见,便在房上与圣上叩头。–《三侠五义》

潇洒于天地间的南侠展昭竟然在皇帝面前如同街头卖艺人一般使尽浑身解数,天子随口一句“御猫”,居然被他抓住时机成为了自己的“封号”,被人当成家畜而沾沾自喜,如此拍马屁的手段,在今天也可称之为上上等吧。

▲“御猫”和“五鼠”名至实归

而小说中无法无天的“五鼠”,在天子面前则是一口一句“罪臣”,战战兢兢而不敢抬头,其表现与“御猫”不可同日而语。表面上是“猫”和“鼠”的争斗,内在确是五鼠对于“御鼠”封号的渴望。

而《水浒》中,哪怕是接受招安之前,大家相互称呼依然是“林教头”、“鲁提辖”和“武都头”的原体制内称号,本人也甘之如饴,可见大家内心对于官家封号的认同和渴望。

总之,莫要小看庙堂对于江湖人士的的致命诱惑。

宋江的野望

宋江生于北宋中期,由于缺乏教育背景或者天赋,他不能走科举之路,而在郓城成为了一个小吏,由于“乐善好施”而成就了“及时雨”的天大名头。

▲浔阳楼上真实的宋江

首先,宋代的官和吏的差距几乎等同于当下的体制内外,二者的鸿沟不可弥补。如果说九品县令也存在着官至宰相的可能,那么吏则不可能成为官,永无翻身的可能,而这个恰恰是宋江的野望所在。

其次,所谓的“乐善好施”不过是无数小恩小惠的叠加,一个游离于官僚集团之外的小吏远不足以完成此等壮举,他凭借的是家中的资产。一为求名,“呼保义”的大名远播与太行以东的市井阶层,二位结交,并非所有的阿猫阿狗都能入得了宋江的法眼。

在郓城宋江完成了名声上的原始积累,这是他在梁山成为老大的最大凭仗。之所以要当老大,还是为了混进官僚体系。

呼保义的如意算盘

在宋江眼中,造反是万万没有前途的,宋代大大小小数百次造反,声势在梁山之上的不知凡几,北宋虽然外战外行,但镇压内部起义却颇有心得,想必自己也不能奢望东京称王。

因此他始终是要去梁山的,但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如果是“闫楼杀惜”之前的梁山,充其量也就是晁盖林冲之后的第三把交椅吧。虽然于晁盖等人有救命之恩,但一个二把手也足够偿还人情了。

发配江州的宋江,沿途认识了武松、柴进,江州收下了李逵、戴宗的膝盖,结交了花荣,事后又收下了王矮虎和吕方郭胜等人,加上之前的积累,上梁山之后的好汉们宋系人马陡然扩张,甚至稳稳压制晁盖一头。

招安带来的争执

在曾头市坑死晁盖,挖来卢俊义排挤林冲之后,宋江的老大位置稳如泰山。小说明面上看是众人推举的一团和气,其实以林冲和阮氏兄弟为首的晁盖集团没有了抗争之力,卢俊义新来乍到不成气候罢了。

既然梁上的一二把手都是招安派,那么就可以大展心中所愿了。

乐和唱这个词,正唱到“望天王降诏,早招安”,只见武松叫道:“今日也要招安,明日也要招安,冷了弟兄们的心!”黑旋风便睁圆怪眼,大叫道:“招安,招安!招甚鸟安!”只一脚,把桌子踢起,做粉碎。–《水浒传》

在这场试探中,曾经的头号粉丝武松和当下的头号小弟李逵率先发难,后续还有鲁达的挑战。但这三人是有区别的,武松是出自与对于仕途的绝望和自身的性格,鲁达是看破世道的大智慧,李逵则是发自本能的厌恶。

▲一百单八的一言堂

反对招安的人其实很多,比如晁盖的原班人马,但他们也有不得已低调的苦衷,因此不能当这个出头鸟,林冲则奢望于找高俅报仇之后的重归庙堂。

总之,大领导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事就是不懂事了,后续的反对者不妨拿去祭旗,至此,招安的大方向就此注定。

宋公明的失算之处

在征讨田庆、王虎和北方辽国的途中梁山几乎没有损失一兵一将的顺利,直至碰到方腊这个同级别的对手。

▲此等场景不复再有

用后世的话来说,宋江用众兄弟的性命换来了自家的一场富贵。

上皇览表,嗟叹不已。乃曰:“卿等一百八人,上应星曜,今止有二十七人见存, 又辞去了四个,真乃十去其八矣!”随降圣旨,将这已殁于王事者,正将偏将,各授名爵。–《水浒传第一百一十九回》

轰轰烈烈的梁山好汉们在替赵宋官家火中取栗的征讨方腊之后,死的死、散的散,人心和队伍都已经不复存在,但显然他还是失算了。

第一,宋江只得了一个“武德大夫,楚州安抚使兼兵马都总管”的官衔。

武德大夫是正七品武臣的寄禄官(代表级别),而安抚使则是从二品的大员,起初为诸路灾伤及用兵的特遣专使,后渐成为各路负责军务治安的长官。楚州按说是放不下这个官的,这如同当下在省里安排一个部级干部当厅官,因此可以归结于小说的胡扯。

如果霸蛮认可的话,宋江这个安抚使大概相当于一个大号的市长兼军区司令,这与他的功劳显然是不对称的,至少小说里面的四方征战功劳完全不对等。

第二,一日为贼,终生为贼的道理没有参透。

自太宗定下“守内虚外”的国策之后,赵宋对于国内是各种严防死守,造过反的被招安人马在体制内其实是一类禁忌。往日的死敌成为了同僚,能指望大家内心各自服气吗?与高俅等人必然是不死不休之局,而皇帝则会认为这些人绿林习气难改。

与电视剧里宋徽宗对于宋江卢俊义的欣赏不同,小说里的皇帝从未用表面的言语之外表达过内心的真实想法。因此卢俊义的水银中毒坠水和宋江的一杯毒酒都可以理解为君臣和演的一出大戏,表面是奸臣作祟蒙蔽圣听,其实是揣摩上意罢了。

▲不喝也要喝的毒酒

宋江起于江湖,却是一个“心理庙堂”,他内心的野望跳脱与社会现实,跳板则是称兄道弟的百把条好汉和梁山基业。他的内心始终是向着朝廷的,哪怕死后“宋公明神聚蓼儿洼”之时,还眼巴巴的还魂找宋官家伸冤,点头称是的天子回去之后却并无结果,“四贼”依旧猖狂,世道依旧混乱。

此时的宋江,当会怀念梁山泊上分金吃肉的痛快时光和众兄弟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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