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寂全本免费阅读,霍依莱恩小说全文

无寂》 小说介绍

(双男主)
这是吸血鬼与人类互相殴打了很多年的世界,但年轻贵族莱恩直到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礼才得知这个真相,于是他决心离开昔日的温室,单枪匹马闯荡这个险恶世界,路上很多好心人都对他热情伸出援手,比如——
修道士说:“你遭到恶魔袭击?一定是你祈祷得不够虔诚啦!”
吸血鬼说:“嘿嘿,我们今天有晚饭了。”
雇佣兵说:“好伙计,让我们来看看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换点钱。”。书中主要讲述了:我真蠢,我怎么单方面会以为我那漫长的父子战争可以就这样轻易结束?我怎么还敢傻乎乎地以为他会放下那些我从来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事务来到这里,仅仅是为了参加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的婚礼?我咧了咧嘴角,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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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寂》免费试读 免费试读

我真蠢,我怎么单方面会以为我那漫长的父子战争可以就这样轻易结束?我怎么还敢傻乎乎地以为他会放下那些我从来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事务来到这里,仅仅是为了参加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的婚礼?

我咧了咧嘴角,发现自己无法再遏制愤怒的喷薄,那玩意就像蓄势待发的火山,再多些震动就会不顾一切地涌出来毁天灭地。

他无论做些什么都无法再阻止我?我难道还不清楚他是个多么可怕的男人吗?他一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我怎么可以天真到这个地步,看着自己安然无恙就觉得真的会一切顺利。多么歹毒的伎俩,他奈何不了我,竟然就向海娜出手了!

海娜,我那可怜的姑娘,仅仅是因为与我相爱,就要遭受这样不公正的待遇。

我一边走一边松开脖子处系得太紧的领结,同时默默在心中发下誓言,倘若他真的伤害到了海娜,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远远的,我看见海娜的化妆间紧闭大门,但是门缝下一滩鲜红在白色地板的衬托下是如此地刺眼。我的心脏立即发出痛苦的尖叫,像是被人紧紧掐住,将血液都活生生挤压出来。我几乎是飞扑过去,将那扇并不算结实的木门撞开——

我的父亲跪着,在一片血泊之中。他背对我,从来都笔直的身躯现在耷拉着,两只手垂到地面。我听见湿漉漉的咂嘴声——野兽啃咬着新鲜的尸体,用舌头和牙齿细细舔舐骨头上面的肉,把残渣和血沫吞进肚子里——我所听见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父亲的肩膀动了一下,然后我发现房间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一颗脑袋越过他的肩膀探了出来,我看见金色卷发和头上佩戴的白纱,看见一双鲜红欲滴的眼睛,看着惨白的面孔和挂在嘴角上的鲜血——我看见我的未婚妻海娜从父亲身体另一侧慢慢站起身来。

红色,刺眼夺目的红,气味刺激的红,令人作呕的红。她的婚纱早已被血浸染透了,她推开父亲的身体,用空无一物的眼睛看着我,突然嘴角浮现出一个妩媚艳丽的笑容——我猛然打了个寒噤,那个淳朴的乡下少女绝不会露出这种表情,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从来不认识她。

我喉咙发紧,干涩地叫了一声:

她开口,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调僵硬得像是被人操纵了舌头。

我不该问她的,海娜的笑容瞬间垮塌了,像是被人割断了控制绳索的木偶,下一秒,她的脸庞扭曲起来。

我发现我真的不认识那张脸了,她狰狞地朝我张开了血盆大口——那绝不是夸张,她的嘴张得超越了人类张合极限的尺度,甚至撕裂了嘴角,裂痕延伸至耳根,顿时鲜血如注。她獠牙外翻,喉咙发出咕噜的嘶叫。而她的眼睛,那双曾经湛蓝得如同乡间洁净天空的漂亮眼珠,而今就像是被血水浸泡过一般,闪烁着凶光。

海娜看着我,神情是那样的兴奋,就像发现了一块肥肉而快乐地咆哮,她伸出爪子——那已经不能够称呼为手了——指甲上残留着从我父亲胸膛挖出来的碎肉,对着我挥舞。我呆呆地站着,慢条斯理地思考眼前的这个怪物到底是谁,我的大脑因为过激的突发事件失去了反应能力,当她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我没有躲开。

她朝我伸出爪子,然后重重跌倒在地。

父亲,我不明白他在胸口被剜去了一块肉的情况下为何还能行动,他挣命地爬起来,绊住了海娜的双腿将她拖倒。海娜狂乱地挣扎,那双手抱住了我父亲的肩膀,十根指头深深地插进肉里,将关节挤压出毛骨悚然的声音。

这样剧烈的痛楚甚至没能让我父亲皱一下眉头,也许他已经虚弱到无暇再顾及别处的伤痛。

我父亲叫起来,胸前的大洞喷泉似的涌着鲜血,他的胸腔好像坏掉的风箱,让每一个音节都因为漏了气而模糊不清,但他的语气又是如此地震慑,一声一声都如响雷般在我的头颅中炸开,我仿佛听见天神的怒吼。

他从腰间拔出一把银质匕首,用尽全部力气扎下去,银匕首穿透了颅骨,仅露出个刀柄留在海娜的额头上。海娜就像熄火的蒸汽机,停下所有的动作。

她在一点点融化——如同字面意思那样,从手指头开始,她一点点地在我眼前消解融化,无数亮晶晶的白色碎屑从被消解的肉体上飞跃而出,像成百上千只微小的白蝴蝶哀伤地飞舞,我下意识抬手去抓住一只,收回手时却什么也没抓到,然后白色光蝶消失了,海娜也消失了,除了一件被染红的婚纱,她没能再在世上留下些什么。

是幻觉吧?我挤出丑陋的笑容,用力眨眨眼睛,可是飞溅的血迹和我那父亲血肉模糊的身体都没有消失。太荒诞了,太离奇了,街坊邻居都不屑于使用这么幼稚的谈资,它超乎了我的所有认知,我像脱轨的火车,在一系列疯狂的翻滚之后终于破破烂烂地停了下来,歪斜着倒在原地,无人理会。

死一般的寂静中,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父亲。我乞求般地看着他,救救我,父亲,我在心里这样呼喊,父子战争打响之后我第一次全心全意地向他投降,他是唯一能将我拉出疯狂泥沼的救星,让我灵魂归壳的指引。

但他只是极为沉重地转过身,用他那一贯让人看不透的深沉眼神看了我一眼。他什么话都没说,不是来不及说话,而是没有丝毫向我解释的意图。这一定是他的报复,即便看见我求助的眼神,他也不肯跟我再多说些什么,他认为我没有资格知道更多的事,所以根本不屑于向我解释。

他当我死了,当我不存在,当他没有儿子。曾经我希望他这样做,现在我发现他的确就是这样做,因为他一句话也没有,就这样倦怠地闭上眼睛,沉甸甸地倒下去,停止了呼吸。

我的日子陷入厄境,我开始终日梦游。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与我来说都轻飘飘地缺乏真实感。

我梦游般地听着国王派来的专员念着长长的遗产单,梦游般地向每个要我节哀的人道谢,梦游般地参加葬礼,梦游般地听牧师念的追悼词。

我呼吸、眨眼,仅仅只为了确认自己还活着,可即使我学着像活人一样眨眼呼吸,有时候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化作了迷失的孤魂野鬼。天堂的大门对我合拢了,我飘荡于这失去意义的世界中,隔着玻璃观看所有的人间喧嚣,那些热闹的烟火一下子离我很远,我拼命想抓住点什么,却只抓到了茫然。

我确信我会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死去——如果那天他没有找上我的话。

下葬当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我像个靶子一样站在雨中,穿着裁缝刚刚为我赶制出来的丧服,接受每一个人上前来与我拥抱。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部分我都不认识,但我也不需要做些什么,只需要在他们向我表示哀悼的时候木然地点点头就好。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知道父亲真正死因的人只有我,这些前来吊唁的人大概还真的以为我父亲是被突然发狂的马车撞得魂归西天,所以他们才能这样理所应当地做出悲痛的神色,我看在眼里,心中却觉得讽刺。

而海娜,我那凭空消失的未婚妻,甚至连供人吊唁的遗体都没留下。我该感到幸运吗?在奥度海娜只认识我一个人,这省去了我编造另一个不靠谱的理由,但是她那留在乡下的苍老父亲,是否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已经在城里获得幸福的生活?我没有一丁点勇气去去面对这一切问题。

无聊的仪式终于要进行到尾声了,墓碑前堆积着小山高的百合花束,我无聊地想起父亲生前其实最讨厌花朵,他说那花粉会令他全身难受。他总是会对新来的不懂规矩的女仆这样说,后者总喜欢自作聪明地用薰衣草与风信子填充每一个空荡荡的花瓶。拜他所赐,克雷泽家的庭院光秃秃的只长了些灌木与杂草。

我迟钝地回过头去,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站在我身后。即使浑身都被一件朴素宽大的灰斗篷裹住了,他也能轻易在第一眼就让人留下深刻印象——我是指那张漂亮的脸蛋。几缕金发躲过了兜帽的遮掩,在腮边柔顺地垂下,头发颜色因为过淡而看上去偏近银色。他的眼睛是翠绿色的,浓密的睫毛都像雏鸟初生的羽毛一样柔软而挺翘。

看着他的脸,你会想到油画,或者天使,或者油画上的天使——一切可以用来形容完美无瑕的事物。他如果装扮一番到舞会登场,会让所有女孩都眼前一亮,让所有绅士都感到威胁一边自惭形秽。我无意过分夸赞他的容貌,但那面庞的确太过夺人眼目——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他同样也出入奥度的风月场的话,我一定会对他留有印象,但我用我那虽然迟钝但还勉强能动的脑袋缓慢地思考了一下,发现我确实一点也不认识他。

也许是父亲生前的好友,我很难想象我那古板阴沉的父亲的朋友圈里会存在一位叫人眼前一亮的俊美年轻人,但我对父亲一点也不了解,对他的交际圈同样一无所知,如果他非要有这样一位年轻的朋友,我也并不会奇怪——恐怕我现在对什么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他笑着介绍自己,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教堂里供奉的圣母像一样,慈祥而圣洁。

他很吸引人,但我极力用简短的回答来表示自己对他兴趣乏乏,我不想进一步追究他的来历他的目的,宁愿继续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不希望和任何人进行过长的对话。陌生人却并没有因为我的无礼而生气,他的笑容带着理直气壮的亲切,就像一个被我的健忘不幸困扰的长辈,简直要让我觉得自己理所应当该和他相熟一样。

我哦了一声,朝那边络绎不绝的吊唁人群一指,他没有动弹。

我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惹得旁边几个老绅士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管他呢,我只想自暴自弃。

我原本指望用这番话来叫他惶恐不安,然后一边骂着我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边快点滚蛋,但是他向我投来的目光绝非责难而是同情。那目光刺得我全身发痛,就好像长者看着儿童幼稚地赌气一般,纵容而无奈,我感到屈辱,转身就要走。

他在我迈步之前开口,

这话一直撞击到我的心里,让我的五脏六腑都剧烈地疼痛起来,趁我僵住,他又接着说:

我没法使自己不失控地尖叫起来,在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面前这样做很丢脸,但我没法克制自己,别指望把一份积怨压抑很久后它就能凭空消失,总有一天,它得以你想象不到的时机爆发出来。

这家伙竟然用悲悯的眼光看着我,像是在倾听信徒忏悔的神父,神父慈爱地摸着忏悔者的脑袋,现在他就是用这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我。该死!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走上前来,将一个盒子递给我。我接过盒子,发现上面血迹斑斑,顺着我疑惑的视线,他解释道:

我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项链。

我确实认得它,母亲还活着时,常常在一个又一个冷清寂寞的夜晚里搂着我,在壁炉边为我讲述所有孩童都会喜欢的故事,我蜷缩在她怀里,听见她温柔的声音,看着她佩戴在雪白胸脯前那串项链在烛光下微微闪烁,那是我童年最温暖的回忆。

我怔怔地看着那条项链,好久才憋出一句话。

我猛然抬起头看着他,不敢去深想他话语间暗示的东西。

我盯着他,感到额角有冷汗流淌下来:

他无视我的质问,又一次笑起来,他的笑容充满了一种让人无法怀疑的力量。他只是简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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