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切完整版在线阅读(主角贺予龄,周序)
《意不切》 小说介绍
贺予龄曾无数次听说过周序这个名字,在惺惺作态的名流社交圈中,在青春肆意的校园生活里;尽管他和她如此贴近,对他的所听所闻她也从不入心。 只因她的出身和所谓的一切必要结交,尽是虚浮。 她像每一个标新立异的新生代,拒绝屈服于人情世故,却又犹如每一滴急速下坠的雨,水花溅起却不改没入平澜。 永远只想朝着热爱振翅而飞的少女,在家庭的裹挟下归浪顺潮筹谋未来。。书中主要讲述了:贺予龄曾无数次听说过周序这个名字,在惺惺作态的名流社交圈中,在青春肆意的校园生活里;尽管他和她如此贴近,对他的所听所闻她也从不入心。 只因她的出身和所谓的一切必要结交,尽是虚浮。 她像每一个标新立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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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半个夜晚,贺予龄都没再回复周序。
柯敬云在醉倒前拆了她送的礼物,捣鼓调试了一会儿,给大家拍了不少照片,贺予龄仅在合照中占一席。
尽管她仍是一切如常的与人相处,但因为缺少了柯敬云的殷勤劲,一伙人很快察觉到她和柯敬云的转变,便什么都于心了然了。
徐晗中途又溜走了,大家都知道她去找谁,碍着肖旗的脸面都没客套留她。
觥筹交错至凌晨两点半,肖旗扶着柯敬云到客房后也跟着倒在沙发上,贺予龄在卫生间接了两个家里打来的电话,最后洗了把脸出来,发现人都走了,门开着。
她将客厅简单整理,回到沙发上休息片刻,穿上外套要走,来到玄关处才发觉不对。
本该在鞋柜上睡觉的噜噜此时不见踪影,而入户门处于大敞状态。
肖旗家是个大平层,是个站在门口就对客厅陈设一览无余的户型,厨房也是开放式的,贺予龄记得此期间每个房间门都关闭着,噜噜的活动范围只在客厅。
她当即在客厅的各个角落找了一遍,再去两个醉鬼兄弟所在的客房,一边试图喊醒肖旗,一边四处查看有可能成为噜噜藏身的地方。
都没有,肖旗似滩烂泥也只给她呢呢喃喃的回应。
再去门口外寻找,电梯过去便是紧急出口的楼梯门,双开门中间留了条缝隙,宽度足够一只猫通行。
贺予龄拿上手机沿着楼梯先往上找,肖旗家15楼,楼上就是顶层了,她很快下来,再一层一层找下去。
楼梯不常用,闷着一股霉味,漆黑的空间里除了她手机的光亮,就只剩疏散指示牌发出的幽幽绿光,逼得她的呼吸都不自觉繁乱。
她喊噜噜的声音和脚步声在寂静的楼梯间回荡,直到了一层,也还是没见到猫影,又去了先前散步的那片草坪,怕它躲着不出声,边呼唤一点一点扒开绿化丛找。
偌大的小区她形单影埋头苦找,时间却总在这样的时候走的最快。
贺予龄注意到手机电量只剩个红底,泄气地坐到一旁得木椅上,歇一会儿,人有点喘,鼻子、耳朵尖、手指节都被冻得通红,白雾气从她的口鼻中呼出,小区橙黄的路灯光打在身上,一股无助感侵蚀。
尝试拨肖旗的号码,希望铃声能叫醒他。
没有人接。
四点整。
始料未及,今年的初雪在这个深夜悄然来访,可雪花抚不平她心里的焦急。
雪小,落地化得很快。贺予龄抬头看路灯,雪花被暖光照着要显眼一些,有些落到了她的脸上,不过一瞬就变成了水渍。
她置身风雪之中想象着噜噜可能面临的遭遇,这场雪给她带来的全是担忧,毫无欣喜。
与此同时,道路一侧突然传来脚步声,她猛地回头。
是周序。
他穿着毛呢大衣,领口和裤脚是睡衣的样式,个子高,身骨笔挺,跨大步,夹着风,带着雪,疾步朝她走来。
贺予龄无暇欣赏这股意气风发,只是燃起更大的希望,心焦有所缓和。
“你找什么?”那人平稳的声音比人先到。
周序走近,停住,低头,目光与她的对上,他这个夜,被两人一猫的身影,和那句没被回复的微信磨得无法入睡。
他的房子就在肖旗对面那一栋,中间隔着这一片绿化园,他被动熬夜看完球赛后,捧着手机去客厅落地窗那待了会儿,目睹了这个四处扒草丛的单薄身影。
凌晨四点,她在做什么?
“猫不见了。”她答。
周序思忖两秒,不问事发始末,只问:“确定它跑出来了?”
“应该是,噜噜是肖旗的猫,他说它平常就特别爱出去玩。”
一天中最冷的深夜部分,周序不想多说废话,不想让人多冻一秒,但又觉得不太够格左右她的做法,便只能在行动上积极,转头开始帮忙:“叫噜噜是吧?”
“嗯。”
再问:“柯敬云他们人呢?”
“他们喝多了。”
周序回头,表情晦暗不明:“就剩你自己了?”
贺予龄仿佛闻到空气里的不快,走过去,解释:“生日醉一次,这是他们兄弟俩的传统。”
周序一时无话可说,但下一秒他希望她能谅解他所没遮掩住的情绪。
别人是爽快了,可她呢?
也气在那两个雄性生物独留一个女生殿后的磕碜做法。
“我帮你找。”说着,周序脚步往划了停车位那边的干道上去,同时缓声安慰,“放心,这里平时也会有流浪猫,有人喂,物业会管着,都活得挺好,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跟她说着话,想让她紧绷的心放松。
动作利索,挺豁得出去,需要时直接跪地去扫视车底,一声声叫着噜噜,叠字从他嘴里念出的感觉是她听不惯的别扭。
贺予龄则围着车身绕一圈,仔仔细细地搜寻角落。
最后一点手机电量也耗完了,她把手机揣口袋,两手摩擦为自己取暖。
两人沿着小区一点点近乎地毯式搜索。
时间很快过去,她抬头,已经有些住户的灯光亮起来了。
眼前的整个世界笼罩着天亮之前的蓝调,低气温和浮躁情绪不断影响贺予龄的行动。
“你来看看这小家伙是不是?”周序蹲在一辆白色小车前,看着车底的小猫,正伸手试探亲不亲人。
她几乎是跑过去,蹲下,手掌撑地,两个人的距离一下贴近,几缕头发拂过他的手,她没察觉,注意力都在猫身上。
是只白毛小猫,但不是噜噜。
“不是。”
“跑了。”
白猫反射弧过长,待贺予龄看清后才倏地逃窜。
她撑地起身,对距离的预料出错,两人太过贴近,她的脸几乎是擦着周序的脖颈而过,与他呼吸相闻,温感转瞬即逝,发丝也同他的衣领短暂纠缠。
雪比刚开始下的要大些了,贺予龄的头顶、肩身都落了少许,她此刻身上融合皮肤散发着后调的香水味侵入他的感官,伴夹着凉丝丝的空气。
两人都因这意外的贴近怔愣,周序还蹲着,她起的快,身形不稳,手下意识去攀扶东西,撑到他的肩,很快又放开,淡然地帮他拍拍灰。
他转身握她手臂,借力站起,也自然地帮她轻拍手掌,干燥的指腹从她小小一只的掌心拂过,短短几下,适时收回。
两个人的手都冻人,他的呼吸湿热,贺予龄平视他的喉结。
“冷不冷?冻成这样了。”周序声音低缓,问她。
“……”
“喵!”
呼吸变化之时,气氛变味之际,一声软糯的猫叫打断。
贺予龄看过去。
是噜噜,它在五米远处打量他们,湛蓝漂亮的眼睛搭配着白色长毛发,高傲美丽。
她挪动脚步想靠近,但它一溜烟就跑到车底,没有离去,只是躲在一个有安全感的小空间内观察人,一声接一声地叫着。
“是它吧。”周序再次俯下身子看向车底,喊着它名字,试图把它哄出来。
“嗯。”她应。
噜噜看着一张帅脸,倒地翻滚扭蹭着身子,小爪子朝他们勾抓,邀请他们玩耍,恬不知耻,并不知道自己是只让人操心的小混蛋。
周序逗了两分钟,看它放松慵懒的模样,一手手肘撑地,一手伸进去车底想去抓。或许是因为在噜噜的视角看着动作非常诡异,噜噜一下子又变脸,龇牙哈他,爪子凶狠挥舞着,瞬间就给他手挠了几道血痕,他吃痛收手,噜噜也跑到车尾去。
“噜噜!”贺予龄喊了一嗓子。
她看见它往车尾跑了,下意识想追过去,同时周序手上的几道血痕映入眼帘,她倒吸气,声音略带担忧:“你被挠了!”
她握他手腕,借着路灯观察伤势,肢体接触再次产生,整只手掌毫无阻隔地贴着他手腕的皮肤,手指纤长,触感很凉。
周序的手心有一道伤口最长也是最深的,冒着血珠,手背有三道长短不一,都破皮泛血。
贺予龄心神还要分给调皮的噜噜,只能一手拽着他,一边往车尾那头去,好在噜噜现在乖了,端端正正坐着。
她趁机把它抱起,它也好像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脸往她手臂上埋。
“叫得那么奶,性格那么皮?嗯?”周序还敢招惹它,伸手去摸它脑袋。
贺予龄侧身避开,两人肩身相抵:“你别碰了,它再挠你怎么办。”
周序不语,只是笑着适应两人前所未有的近距离。
把噜噜送回肖旗家之后已经六点半,她找到医药箱先给周序做消毒冲洗,商量着还得去医院打疫苗。
天渐亮,一场初雪伴着两人心底无声卷起的骇浪,就这么悄悄来又悄悄地走了。
周序到底是匆忙出门,驱车前往医院还得回家拿上车钥匙,他坦然地把贺予龄带了上去。
接受高等教育、家庭更为严苛管束的两人此刻都无视礼教,相识不久的孤男寡女踏进更为私人的领域。
他家的户型比肖旗家要大不少,客厅也多出一面落地窗,整体略显空旷,她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等他进卧室换衣。
注意到靠背上随意搭着件连帽衫,悬挂电视画面暂停在球赛中场啦啦队舞动的环节,落地窗前的小圆桌还放着瓶饮料及一个烟灰缸。
她打量一遍整个客厅,整洁,又带着点男孩特有的随意。
所以,他独居,他熬夜,他抽烟。
那么他会是半夜犯烟瘾了才正巧发现她的吗?
可是缸里干干净。
她没问,后来的一路车程他主导着有关小区里那几只逍遥快活的流浪猫的话题。
到医院的时候,正是刚上班的时间,人少,大多是下夜班和奔向工作岗位医护人员。
贺予龄问挂号窗口里的姑娘这个疫苗要打几次。
那姑娘似是没听见。
“五次。”周序在她身后答。
她听毕回身,眼睫扇了几下,说:“对不起。”
周序低头睨她一眼。
她继续:“害你一晚上不能睡,平白挨几针,可能还会耽误你考试。”
周序头再低,盯着贺予龄平静的瞳仁拉近距离:“我的伤不是你绑我下来使唤猫来抓的,我心甘情愿,你别跟我道歉。”
一晚没睡的疲惫感没在周序身上体现,挂号、就诊、缴费、注射,他都领着她麻溜办完,精神很足,所以医生开出缴费单的时候,贺予龄根本抢不过他,明明是她先他一步扫单上的快捷缴费码,他却能先付款成功。
待注射完还能侃她一句:“你网没我的快。”
贺予龄吃力地回忆着单上的金额,他所有的话她都听着,只是脑袋沉重,思维疲乏。
后来他离开的时候,他走几步停住,又说:“我后面那几针你要没事就陪我?”
静了得有十秒,她才说好,答应他。
周序面对她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根本没办法分辨他此刻是否有得逞之意。
之后直接送她回学校,校门口旁的早餐铺零星几人,她进校前买了一份交给他。
贺予龄承认,这段稀松平常的际遇,意料得到的发展,是有一丝特别的。
她不愚钝,他不扭捏,她对当下的情况清楚无比,她默许这种进展。
*
得空补觉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事情了,上午贺予龄没精打采地跟林洋洋继续排剧目,中午回寝室冲个排练后的澡,把睡意冲下去了点。
她躺在床上翻手机相册,最后选了张侧身蹲在地上摸着噜噜的发了朋友圈,没屏蔽任何人。
室友李慕晴给她秒点了赞,然后扯着笑往她身旁爬去,问她这周有没有时间一起去打卡一家新火起来的下午茶餐厅。
贺予龄随口答应,让看着课表安排。
她对这种小女孩的集体活动还挺乐在其中。
一起吃街边八块钱一个的煎饼果子,快乐价值一点儿不比吃消费跨十度以上需预定的餐厅少。
但身处一个思想和言行都浮躁的时代,尽管都知道条件优质仅是附加项,贺予龄本人也不想摈弃烟火而凌驾之上。
她在校内得到的标签“不食人间烟火”仍然比“接地气”要多出一层,不敢奢求了,这起码是正面的,起码盖过了“虚情假意”。
贺予龄不喜欢这个说法是一回事儿,却不可能为了求一个亲民的风评去装模做样,把自己的生活搅得不自在。
她是个享乐主义,不论阶级高低。
而和她一个寝室的三个姑娘实现了网上津津乐道的口嗨语录“我的富婆朋友包养我”“有一个富婆朋友是个怎样的体验”“谁能拒绝一个富婆闺蜜”。
这位富婆不仅性格好,话少钱多,还区别于某些缺德男人,知道陪“老婆”。
贺予龄更没有作为见识广人士的习惯性冒建议、驳想法。
所以姑娘们逐渐消解了做出邀请前的不自信与斟酌,不害怕被拒绝,不害怕被挑剔。
李慕晴因为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而手舞足蹈一阵,最后切了个聊天框给贺予龄看,揽着她的肩冲床下躺在瑜伽垫上玩手机的另一位室友喊:“徐晗粘着男朋友呢,咱仨去啊,叶蘅宝贝!”
叶蘅手一拍,表示自己要赶紧下单一条裙子,以便那天能穿上拍点照片。
贺予龄喜欢说走就走旅行,也喜欢女孩们郑重对待每一次出行的仪式感。
可李慕晴往贺予龄身边躺的架势就代表不是邀个约那么简单。
这姑娘蹙眉,酝酿一番,砸了咂嘴开口问她今早送她回来的是不是柯敬云,说人话剧社的学妹给打的报告。
那位学妹显然不认识那人,而李慕晴便默认是柯敬云。
李慕晴又补:“毕竟之前你都不让他单独送你。”
是觉着柯敬云实现突破了。
以往收敛的八卦之意因为猜想出的进展而摆上台面,说完自己陷入了想象,一脸笑意地在床上扭了起来。
贺予龄对此司空见惯,她揉着后颈一次性解释清楚:“不是这样,他充当我朋友的角色要大于追求者,我认为我跟他是保持着正常男女社交的范围,起码我于他是,你不要脑补太多。”
李慕晴直冲云霄的想象力被逼停,满目春意戛然而止。
“而且,昨晚,我们说开了。”
这时贺予龄手机有提示音响,她先点开看周序给她点的赞,缓缓接着说:“还有,早上的不是他。”
地上的偷听的那位叶蘅一个激灵蹦起来,光着脚跑到她床位下,问:“那是谁?”
“什么是谁?”李慕晴的抓重点能力向来不行。
……
撬出来和自发分享是截然不同的。
叶蘅知道贺予龄本身是表达欲及低的性格,刨根问底只会让她产生抵触,总不能瞧着人家性格好,就毫无顾及,显得自己太不礼貌。
所以大多是李慕晴这个缺心眼的在前线无脑冲锋。
叶蘅一时嘴快了顾不上,只能急转弯,枪口直指李慕晴:“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到底亲没亲到你的芭蕾王子呢?”
贺予龄并非不愿意分享,只是刚欲开口,旁躺着的人搅动着手指,小嘴叭叭,说她刚勾到手的芭蕾王子唇有多软,嘴有多硬。
最后就这么含糊过去。
手机在收到周序点赞的下一秒就收到了他的信息,问她困不困。
贺予龄说困,马上睡。
又问她后天要不要跟他吃个午饭再去医院,她说好,她请他。
疫苗的第二针需要在受伤的第三天打,他们把时间约定在后天的下午,对话结束在一个OK的表情,她的手机静了下来。
贺予龄点他的头像,头像用的是以白色为底色,叠着灰色横条纹,低透明度,中间是一个颜色稍深的F,某张专辑封面的既视感。
朋友圈一目了然,一个拼到一半的乐高,一张海边日落,一个丢在地上的铁锤,都是单单放张照片,简洁清爽。
这么一耽搁,贺予龄这个觉还是老老实实拖到了晚上。
不料想,晚上了仍不得好眠。
徐晗在门禁前回到寝室,入睡前例行聊点小话,只是最后话题来到了周序身上,说周序经常跟王匀易阴阳她的缺德性。
把叶蘅和李慕晴逗得笑着锤床板,贺予龄照旧不被cue就一言不发。
可偏偏徐晗下一句就问了她:“予龄,你记得他吗?就上学期末,我们在四喜会馆都喝多了,你偏偏不等人来接,要立马打车,然后他刚好在嘛,就是他送的我们。”
说实话,贺予龄毫无印象。
也就是被这么一点,脑袋里的疑云,和某些感觉都有了探究的方向。
贺予龄面不改色:“记得。”
……
徐晗思考两秒:“不过你们本来就应该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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